
夭一一狠狠一掙,身上禁錮的法力碎裂,瞬間彈坐起來,扒拉著蓋在臉上的青草直喘氣。
豆大的雨滴落到頭上,夭一一抬起頭,就看到了急匆匆跑來的喬子舒,忍不住眨了眨眼睫上的水滴。
“一一!”
喬子舒把人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發現她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吐血,就問:“有沒有事?”擔心她受了看不見的內傷。
“我沒事,就是妖力在體內震蕩了下,有些難受。”夭一一抓住喬子舒的手,有氣無力地說:“喬喬,你再搖我,我就真的有事了。”
喬子舒連忙不敢再動她,這一瞅,就發現她其實還是受了點內傷,只不過是被她自己的妖力反噬的。
想起夭一一剛才從草垛里狼狽坐起來的模樣,喬子舒隱約明白了什么,目光轉向戰圈中大咧咧暴露著身份的秦冷。
和秦冷一伙兒的那些人都用黑紗覆了面,穿著夜行衣隱藏身份,但是叫秦冷這么一搞,那些人是誰,不言而喻。
飛嶼宗好歹是名門正派,所以那些弟子此刻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有些燒——都叫秦冷師兄改頭換面隱藏身份了,這人還是這么我行我素!
“都別藏了,飛嶼宗的吧,功法路數一模一樣,”雷霄說,“就這樣還學別人搞偷襲,長點腦子吧。”
“……”
飛嶼宗的弟子們覺得有些蛋疼。臉也火辣辣的疼。
他們瞧了眼夜雨中站得筆直的秦冷,索性扯掉夜行衣,露出飛嶼宗的宗門服飾,和秦冷身上的一樣,但是穿上的感覺卻沒有秦冷那么瀟灑恣意。
所以說撞衫之后,誰丑誰尷尬么。
夭一一小聲嘀咕。
喬子舒忍不住扭臉。
夭一一把他的臉正回去,雖然說剛才那場大雨粉碎了敵人火燒糧草的陰謀,但是敵人還大搖大擺地站在他們的營寨里。
秦冷一看到喬子舒投過來的視線,立刻一揮手,示意自己人撤。
總共就沒幾個人,他們一逃,人多勢眾的喬子舒自然就帶人追。
這一逃一追都發生在瞬間,夭一一只來得及聽到一句“別亂跑”眼前就沒了喬子舒、雷霄和扶云山莊等人的身影。
夭一一愣了愣,和同樣反應慢了半拍的季文面面相覷。
雷霄自然沒帶走扶云山莊的所有幫手,還留了好幾個長老在營寨里守著,以防敵人聲東擊西重新偷襲營寨。
眼看都快要看不見喬子舒他們的身影了,夭一一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季文按住腰間的紫音笛,揮手拂開攔路的長老,追在夭一一身后掠了出去。
秦冷和那幾個飛嶼宗弟子確實是打不過喬子舒他們,眼見著人越追越近,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逃命,也就秦冷道行要高出不少,維持住了風度,偶爾還替落后的師弟們擋一下攻擊。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秦冷只有一個人,卻有好幾個師弟要顧及,而喬子舒和雷霄又豈是吃素的,沒一會兒就在兩人的聯手攻擊下受了傷。
前方有個岔路口,秦冷一揮手,他那些師弟就往另一條路上逃跑了,和他分開走。
喬子舒和雷霄在路口處停了停腳步,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雷霄帶扶云山莊的人去追飛嶼宗那些弟子,喬子舒則帶著自己的人去追秦冷。
上次秦冷被縛仙索一下子就捉住了,倒是讓喬子舒有些小瞧了他,沒想到這秦冷腿上功夫這么好,跑得比兔子還快。
也難怪秦冷上次被胡一宗那么多人圍剿,最后還能安然無恙的跑過了邊境線,到別人的地盤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