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肥嘉啊紀肥嘉
你將不是一只完整的公貓了
——紀嘉禾日常寵江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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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好是壞。
他也有他的難處。
這丫頭太干凈了。
所以他才不想把她拖下來,見到紀時清,見到江市南,然后覺得他也是和他們一樣,一樣惡心,骯臟,虛偽,下賤,殘忍的人。
可——為什么?
為什么是他?
為什么,他只能徒手摘星,愛而不得。
他也想簡簡單單的活著。
沒有江市南。
沒有紀時清。
只有紀嘉禾,和那一圈溫和明亮的人。
為什么不可以。
少年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面無表情的盯著鏡中人微微泛著紅血絲的眸子。
——那天晚上碰上紀時清,說實話,他不是沒想過答應她所提出的要求。
紀嘉禾對他多重要啊。
她要是真出事兒了,他又該怎么辦啊。
但他同時也沒法想象,假如紀嘉禾回來,知道他不干凈了而嘲諷,遠離,嫌惡,他又會是什么樣子。
其實紀嘉禾說的一點都沒錯,他不需要對任何人心存愧疚。
他不欠任何人的。
于是他說:“我要先看到紀嘉禾。”
即使是為了紀嘉禾,他也不能應下來。
可等到紀時清真的走了,他還是忍不住心慌。
可他聯系不上紀嘉禾。
所以他才……沒辦法,去求了程予白。
少年微微回了些神。
而后,淡定的擰開水龍頭。
猛然一把冷水撲到自己臉上。
江硯額前墨發凌亂,少年胡亂抹了把臉,長長吐出一口氣,強迫自己收回思緒。
“咔噠——”
玄關處,小姑娘一向沒心沒肺的聲音響起來:“江硯硯,你是不是沒有開燈的習慣啊。”
“我剛醒。”少年擦干手上的水,從洗手間走出來,望著小姑娘小巧的身形,嘴角微微揚起來。嗓音雖然低沉,聲線卻溫柔了不少。
“真能睡。”紀嘉禾把手上的兩袋子遞給他。
江硯下意識接過,垂著眼,漫不經心的問她:“你要搬回來么?”
“不了吧,”紀嘉禾遲疑道,“搬來搬去好麻煩,況且我覺得我要是再搬一次,宿管阿姨會追著我揍的。”
對方指尖一頓:“那么嚴重么?”
“非常嚴重。”小姑娘肯定的點點頭,“對了,我看你家里的醫藥箱里都空了,就去藥店給你買了一點新的常用藥品,另外一個袋子里裝的是幾包糖,嫌藥苦你就多吃兩顆哈,一個人住,要照顧好自己。”
少年修長五指微微收緊,嗓音一頓:“知道了。”
“你怎么了?頭還疼嗎?”
小姑娘下意識的把手敷上對方的額。
她剛才在外面遛了一圈,風混著大冰碴子差點沒瞬間帶她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因此手也是冰冰涼的。
而少年穿著雪白柔軟的毛衣在家里窩著,整個人都溫溫軟軟的,猛然接觸到冰冷,那人指尖下意識蜷了蜷。
用氣音回答她:“嗯。”
“喵嗚~喵嗚喵嗚喵嗚~”
紀肥嘉拿爪墊扒拉江硯的褲腳,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這位不知名的雄性!
你丫給我撒開喵!
這雌性是窩的喵嗚!!
紀嘉禾看著紀肥嘉伸出的爪子,怕他一不小心撓到江硯,趕緊把他拎過來,蹲下來,一臉嚴肅的教育他:“大橘別鬧,硯硯不舒服,你自己哪兒暖和哪兒待著去。”
“?”
少年略帶迷惑的看了眼紀肥嘉。
那家伙正委屈巴巴的在地上撒嬌賣萌打滾求親親抱抱舉高高。
這種情形……
到底是誰喂了他這么長時間?
[柔弱.jpg]
少年的身形忽然輕微晃了兩下。
江硯反應極快的扶住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