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這么一哭訴,李青松這個大老爺們,眼眶也跟著紅了。
他背過身,拿胳膊抹了抹眼眶,才哽咽著對朱砂道:“對不起,朱砂,爸知道你委屈了……要是你是個男孩,該有多好……”
要是朱砂是男孩子,不管朱大娘,還是朱淑華,估計都心疼來不及,又怎么舍得這么罵朱砂,把朱砂往死里嫌。
“爸,你也認為,是我命硬,克死了弟弟嗎?”朱砂問著李青松。
“沒有,爸從來不信那些。”李青松倒是比較通情達理。
“爸,要是我說,弟弟的死,其實是堂嬸動了手腳,跟她有關系,你相信嗎?”朱砂將這個事,給小聲問出來。
這一說,李青松立刻就白了臉,一臉緊張的盯著朱砂:“你這孩子,這些話,可不能亂說,這無憑無據的,怎么能說是她……”
朱砂嘆了一口氣。
確實這事,這十幾年了,無憑無據,當然無從說起。
自己知曉這事,也是上一世臨死時,親口聽著朱小蓮說的。
總不能把聽著的這話,就當證據吧?
這事,只能以后再來慢慢查找證據了。
“朱砂,以后這種無憑無據的事,真的不要亂說,知道不。省得惹些麻煩。”窩囊透頂的李青松,只能按他的為人處事的原則,來教導朱砂,以免朱砂惹禍上身。
“知道了,爸,我也就是跟你隨便說說。”朱砂順口扯過這事。
看李青松愁眉苦臉的樣子,朱砂還得安慰他一番,以免他惶惶著。
“放心吧,爸,我以后會讓你過上好日子,讓她們這些都瞧瞧,有我這個女孩,比他們那些有兒子的強。”
“好。”李青松附合著點點頭。
他發現,似乎女兒不知不覺中,都有了一些變化,主意是越來越大,這話也是越說越溜。
天色徹底的暗下,整個朱家大灣遠遠的望過去,象是一潭死水,燈光都沒有幾點。
沒辦法,才剛剛通電,大家還是舍不得用電,晚上都是早早的睡了,好節約點電費。
這山坡上的夜晚并不冷,只是蚊子多,朱砂將包袱中的幾件破衣服拿出來,包住頭手,防御著野外的蚊子,滿腦子卻是想著,后面的出路如何走。
她當然不會讓朱小蓮還有畢新亮這一對狗男女好過,不過,眼下,先得填飽肚子,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跟他們斗。
頭暈沉沉的,沒想多久,朱砂就靠著石壁,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糊中,似乎有人走近,朱砂頓時驚醒:“誰。”
“是爸。”李青松應了一聲。
朱砂這才放下心來。
此刻天已經蒙蒙亮,借著微弱的天光,能看見李青松手中提著什么東西。
朱砂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只野兔。
但朱砂的注意力,并沒有在野兔上,她看見了李青松的腿。
似乎李青松的腿,被捕獸夾給夾傷了,一路回來,地上還滴著鮮血。
“爸,你的腿……”
“沒事沒事,一點小傷。”李青松笑笑,炫耀似的揮了揮手中的野兔:“運氣好,這半夜我四處溜噠,逮著了這個野兔,到時候,去換點錢,好給你換藥。”
朱砂的眼眶,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