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遺像里，美人在笑
不過，看在這一雙兒女都被照顧得很好的份上，他也不想再和簡方白旖麗計較。
“五爺，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簡方邀請，“我們去小客廳吧？我家老爺子也在那里候著呢。”
晚輩的“忌日”，簡老爺子是不會出席的，不過有身份的客人，他自然是要見。
盛五爺搖頭，“不用了，我想在這里多陪陪漫漫。有什么在這里聊就好。”
白旖麗聽到他語氣中的親昵，心里有點堵。
盛五爺是什么人？容貌氣質家世一樣不輸給簡方的存在，居然對蕭漫這么癡情。論相貌，她白旖麗也是不輸給蕭漫的，盛五爺每年忌日過來，卻從沒多看過她一眼，憑什么？
不過，想到蕭漫現在還被鎖在后院，瘋瘋癲癲的，白旖麗的心里又好受了幾分。
蕭漫現如今只有個傻女兒，而她白旖麗的女兒，馬上就要嫁給盛予墨了……
她才是最大的贏家。
“五爺，是這樣的，我家小女一直對五爺的琴技深慕已久，想要拜五爺為師，不知五爺……”簡方說出了謀劃已久的企圖，“我家妮妮小學就開始學古箏，十級是過了的，所以……”
盛五爺淡淡一笑，“非專業學生，只能考業余十級。”
意思是簡妮那點東西根本不夠看。
簡妮臉色白了白，不過她腦子轉得快，馬上接口道，“我雖然只考了業余十級，但只要五爺收我為徒，我一定會彈得更好。”
她說著聲音越來越小，顯得情緒十分低落，“妮妮學古箏，也是為了媽媽……聽說媽媽生前最喜歡聽五爺彈古箏，說五爺的古箏技藝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漫漫真的這樣說過？”盛五爺眼神亮起來，頗有些激動。
簡妮點點頭，“媽媽對爸爸說過，等我長大，就讓我來拜五爺為師……”
盛五爺眼神又黯淡下去，“你是漫漫的女兒，按道理說我不應該拒絕。可惜六年前，我曾聽過一個女孩彈古箏……從那以后，我就發誓，有生之年，如果技藝不能超越她，就不會再收徒……以免誤人子弟。”
簡家幾人都大吃一驚。
“什么人比五爺古箏還彈得好？”簡方不可置信，“還是女孩？她在哪兒，為什么從沒聽說過？”
盛五爺搖頭，語氣里飽含惋惜，“她已經不在了……”
三年前那場爆炸，她死無全尸。
而他的琴技，也多年沒有精進了……
因為盛五爺的到來，許多人都躥到了這來。
盛五爺不得盛老爺子的心，但盛老爺子卻把他當成盛家的名片之一，到處亂發，是以五爺手里的關系人脈也頗為龐大，并且由于他無心家產，和盛家家族內部也相處融洽。
和五爺攀好交情，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大家熙熙攘攘圍在這里，不過是為利，卻把這間祭奠室搞得熱鬧喧雜起來。
盛五爺有些不悅，他只想安安靜靜地陪一會兒漫漫，誰知道現在這兒鬧得像個菜市場。
過了今天，又要再等一年……
他不信鬼神，但卻希望漫漫一縷香魂尚在人世。
這樣想著，他不由得看向遺像。
這一看，盛五爺微怔。
他怎么突然覺得，今年的遺像，和去年有些不同。
臉好像小了一些，眼神也似乎多了幾分神采，而嘴唇……
盛五爺驚詫了一瞬。
他清楚地記得，之前進來的時候，遺像里的蕭漫是沒有笑的。
可是現在，她的嘴角分明在微微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