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八章 黑衣人
凌曲感受到她身上的哀傷和寧靜,點了點頭。
情笙微微勾起嘴角,眼神回到閆若身上,“等他醒了,記得告訴他,那個紅衣姐姐的名字,叫做情笙。”
情笙,情深,她的一生,似乎都在用來證明這兩個字了。
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
她還是放不下這個自己牽絆了一生的人,無論是愛還是恨,無論是好還是壞,她都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夠被他記住,即使只是被當做一個小時候的玩伴。
凌曲答應了她。
情笙釋然的一笑,最后看向他們留下了兩個字,“小心....”下一刻,隨著她徹底消散在空中,一塊不起眼的圓盤,落在地上。
小心,小心什么?
凌曲撤了結界,蘇袂走到里面拿起地上的那個手掌大小的圓盤,除了上面刻著古樸簡單的花紋外,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蘇袂抬頭想和凌曲說先出去,卻發現她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他手里的東西。
蘇袂若有所思問她:“凌姑娘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凌曲回過神,道:“我只是覺得這東西既然在情笙的身上,必定不是普通的東西,情笙不過修煉百年就能修出血脈經絡,而且還有隱藏自己氣息的本事,怕是都與這有關。”
蘇袂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凌曲見他只是哦了一聲,只能自己硬著頭皮把話說下去,“這種東西太過邪氣,且與情笙接觸這么久,上面沾染了不少鬼氣與落日林的妖氣,難保不會對他人造成傷害,不如把它毀了,也算是徹底斷了這朔方澗的后患。”
說完,見蘇袂一直看著她,凌曲心下一凜,知道他怕是起疑了,也是,她一心想毀掉這結界鑰匙,表現的太過著急躁。
偏偏,這鑰匙不是普通的東西,要毀它,只能通過蘇袂的手才不會引起天道的警覺。
蘇袂看夠了,才慢慢開口,“凌姑娘說的確實有道理,只是這東西毀去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做到的,不如我們先出去讓閆城主放心,在來討論如何把這東西毀掉,如何?至于這東西不如先放在我這里。”
凌曲自然是同意的,蘇袂答應把它毀掉,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至于其他的,她也并不在乎了。
蘇袂和凌曲走出院子,院外除了蘇袂還有玄山門弟子外只站了閆西還有管家。
見兩人出來,閆西趕緊上前去看自己的兒子,見他只是在睡熟,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徹底放下來了。
管家趕緊上前把自家小少爺抱過來,不敢勞煩蘇袂。
閆西小心的問:“仙師,里面的東西可是......”
蘇袂點頭,“城主放心,那東西已經不會在出來作惡,朔方澗亦可恢復以往的安寧。”
心腹大患解決了,閆西一個大男人差點就要哭了出來,作揖到底,“多謝各位仙師。”
凌曲囑咐了一句:“西院,這些日子就不要在讓人出入了,里面所布的煞氣并未全部消散,若是有人貿然闖入,心智怕會受到影響。”
閆西已經是把仙師的話當做了圣旨了,怕是他們無論說什么,都能照辦。
折騰了一個晚上,善后的工作都交給了玄山門的弟子,蘇袂和凌曲師姐弟一起回到他們住的院子,凌曲朝蘇袂道:“夜長夢多,那東西的去處還請蘇公子早日決斷。”
蘇袂微微勾起嘴角,溫聲到:“會的,凌姑娘放心。”
凌曲抬頭看了眼前面,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門口,“蘇公子早點休息,告辭。”
蘇袂抱手回禮,看著凌曲的身影消失在門后,他才轉身進了他的院子。
進到院子里,凌曲回頭看向沐悵,他的傷還沒好全,又折騰了到現在,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疲憊,凌曲放輕聲音,“現在事情都解決了,過兩天我們就回洇水天,如今,你的傷還沒好全,回去好好休息吧。”
沐悵大概是真的累了,也沒有精力去問剛才西院發生了什么,“師姐,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凌曲點頭,“嗯。”
兩人分頭各自回了房間。
夜空里月亮悄悄的移了位,整座城主府,無論是主子或者是下人,都陷入了熟睡,也算是這些年來最安穩的一夜了。
某一間房間里,微弱的燭火還在搖曳,蘇袂靠在塌上,手上把玩這那塊圓盤。
他上下打量了幾遍,這東西看起來和法寶或是邪物似乎根本扯不上邊,普通的就是丟在地上,都不一定會有人去撿。
可是,他又想起凌曲看它的眼神,這東西似乎不僅不簡單,還對她很重要,可是既然重要,那她為什么還同意自己把它帶回來呢?
還有,阿沁傳信給他讓他來這朔方澗的原因又究竟是什么?
會也是因為這塊圓盤嗎?
蘇袂陷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坐起身,走到桌邊,拿起邊上的符紙,在上面寫了什么之后,投到了空中突然出現的水波。
蘇袂傳完信的下一刻,院子里卻突然傳來一道幾乎不可聞的聲音。
蘇袂神色一凜,抬手滅了昏暗的燭火,人站到了門后。
凌曲正在打坐休息,突然聽到隔壁院子傳來打斗聲,人一下子清醒睜眼,來不及披上外衣就直接出了門。
隔了一道墻的功夫,凌曲進到隔壁院子的時候,蘇袂和一個黑衣人正在交手,一黑一白兩道影子交纏在一起,黑衣人手執一把刀,蘇袂握著他的佩劍,兩個人似乎約好了,誰也沒有用到法術,每一招都是手上實打實的真功夫。
不過很明顯黑衣人輸在的了手上的刀上,蘇袂的佩劍早已生了劍靈,而黑衣人手上的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刀,兩者根本沒有可比的余地,或許是他沒有趁手的兵器,或許是他低估了蘇袂的修為。
總之這場勝負已定。
身影交錯,刀劍相碰,發出金鳴清越之聲,濺起火光,蘇袂的劍完好無損,黑衣人的刀上卻已經足足多了十幾道缺口。
蘇袂站在原地,而黑衣人已經倒退了幾步,他站定后,把一顆珠子向蘇袂和凌曲的方向扔過去,珠子落地的一刻,一道強光,向四周炸開,一陣濃煙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