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人靜,一聲沉重的嘆息傳了出來。
陳好好正在夢境里。
“施主,最近可好?”一位出家人站在了陳好好面前。
“是你?”她有點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在現實里,這真實的有點過分。
“施主,簪子?”和尚看向了陳好好的床頭,那根翡翠簪子正發出純凈的光亮。
陳好好的視線在簪子和這位出家人身上來回轉動,“居然是真的?上次你囑咐我的居然是真的?”
和尚無奈的笑了笑。
“你是怎么告訴我的?而且我為什么能看見你?”陳好好問道。
“能看見我真容且讓我入夢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奇能異世有大造化者,另一種則是將死之人。”和尚緩緩說道。
“那我是那種人?”陳好好分析了一下,“我肯定是前者,我都穿越了,還不是大造化么。”
和尚看著她并沒有說話。
“對了,你找我啥事啊。”陳好好對著他說。
“能否把這根翡翠簪子贈于我?”
“不行。”陳好好一口回絕。
“為何。”和尚又說道。
“這可是沈墨言送我的,而且很貴的!”陳好好一把拿過簪子,護在了自己手中。
“出家之人自不會強占他人之物,罷了,你可否借我一會。”和尚又道。
“那……那行吧。”陳好好把簪子遞了過去。
只見他拿起簪子,眼神里既有期待又看似十分痛苦,最后都化為一個平靜的笑容。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得透明。
“你怎么了?”陳好好有點慌神。
“沒什么,人生必經的階段而已,只不過我晚上了那么幾百年。”他流露出解脫的神色。
“你該不會是要消失了吧?”
和尚微微一笑,“罷了,還有些時間,我想同你講個故事。”
“故事?你都快死了還想著講故事?”陳好好有些無語的看著對面逐漸透明的人。
“從前,有一個惡霸他霸占了一家小娘子,他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小娘子呀!以隆重的彩禮娶回家,日日更是殷勤的往她面前湊。可惜,小娘子是有心愛之人的,她愛的是一個書生……”
說到這里,和尚突然化成了書生模樣,溫文爾雅,清俊無雙。
“那個書生進京參加考試,說好了日后考上了定會回來娶她。她日復一日的等著,而那日在街上瞎逛的惡霸無意中看到了這位小娘子,立刻一見鐘情,想把她搶回家。但是他還是準備好了一切成婚的東西,樣樣精致,甚至彩禮也豐厚。可惜啊,新婚那夜小娘子并沒有讓他碰。”和尚接著說道。
陳好好也表示很想聽下去。
“雖然大婚之夜小娘子不讓他近身,但是惡霸還是對她很好,無微不至,一日又一日。其實,小娘子不知道的是她等了這么久的書生已經在京同另一位大戶人家小姐結婚了,且有了一番好前程。惡霸瞞著她,怕她擔心,對她更是關愛,要什么給什么,哪怕是他的心他都愿意。”
“一日,惡霸醉酒回來,而小娘子正巧沐浴完,腦子發昏的把小娘子強占了。自此,小娘子更加不待見他,而惡霸也后悔不已,日日有空便跪在她的房外。有幸的是那一夜,小娘子便懷孕了,惡霸高興的不能自已,對她更加小心。可是,一朝分娩,孩子還不過百日,小娘子居然帶著孩子一同自殺了。”
和尚看了一眼窗外,快要日出了。
“這就是故事結局嗎?惡霸怎么樣了?”陳好好問道。
她覺得這個和尚肯定是那個不要臉的書生,要不然他怎么會變成書生模樣,她還是有點同情那個惡霸的。
“呵呵,這簪子已經把那未出世的孩兒怨氣了結了,她也該好好投胎去了。”
陳好好看著那個簪子,心里感覺有些驚悚,“要不然?我還是送給你吧。”
和尚平靜的看了陳好好一眼,“你留住吧,就當盡了你們母女緣分。”
“我?”陳好好詫異。
“我該走了,用我的命來化解我們孩兒的厄運也值了。”
“女施主多謝了,經歷過這些你定會福澤綿長的。”他朝著陳好好深深鞠了一躬。
身體越來越透明,直至消失不見還是那副書生模樣。
其實他并不是書生,只是最后還是以小娘子愛的模樣走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不過又是一個輪回罷了。
陳好好的夢里再無其他,這些事情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恍惚幻想,在世上留不下什么痕跡。
沈書書倒是如同做了什么美夢般嘴角帶著笑。
而睡夢中的盛清書眼角卻掉下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