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不干?”
“干!這個病秧子獨自出門,兜里還揣著成堆的法寶,不搶他搶誰!”
胡一宗的人徹底興奮了,不再管秦冷,朝喬子舒殺來!
喬子舒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咳,當真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
秦冷冷眼旁觀了一瞬,見身邊出現了巨大的突破口,那群人一時半會兒的不會來追殺自己,當即轉身就跑。
足尖輕點,往山上掠去時,空無一人的枝椏上忽然蹲了個人,驚得他腳下一滑,沒踩穩樹枝,摔了下去!
秦冷反應極快,在快要摔到地上時擰身翻轉,瀟灑的落了地,驚起落雪紛飛。
他仰頭望著蹲在樹椏上的人……不,妖,一只膽肥兒的小妖!
夭一一歪頭盯著他的臉瞧了半晌,愣是覺得熟悉,卻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有些茫然:“我們……以前見過嗎?”
“……”秦冷眸光很冷,散發的刺骨寒意比這冬雪還冷:“沒有。”
沒有嗎……那一瞬間,夭一一說不清自己心里是失落多一些還是無所謂多一些。
她以前應當是認識這個人的。
可惜一場天雷,徹底把她的腦子劈壞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讓開!”秦冷冷冷的說,手指覆在琴弦上。他看出這只小妖身上并無孽業,且有大功德,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動手。
夭一一哦了一聲,腳步挪了挪,一步挪開后想起什么似的又挪了回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懷中的琴。
秦冷:“……”
這小妖怎么回事?
搶東西搶到自己頭上來了?怕不是想被送去輪回投個好胎?!
夭一一指了指他懷中的琴,山大王一樣的語氣說:“把琴留下,我就放你離開!”
“……”這小妖怕是腦子有病。
秦冷揮袖掃出一陣氣勁,冰藍色的法力把夭一一撞翻,掉下了樹枝!
沒有了礙事的路障,秦冷運功,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肩背和胳膊上傳來緊縛的感覺,他低頭看了眼,瞳孔驟縮:縛仙索!?
“路障”夭一一從地上爬起來,拍掉沾在身上的雪和枯葉,高高興興的圍著被捆住的秦冷轉。
秦冷臉色比這數九寒冬還冷:“……”
“你是誰?”
他竟看不出這只小妖的本體是何物!
夭一一有點高興和他說話:“我呀,我是夭一一。你是自己把琴給我還是我動手拿?”
“……”秦冷一點都不想回答這個糟心問題。
夭一一替他作了選擇,蹦蹦跳跳的跑過來,高高興興的抓住琴板,抽了一下,沒抽動:“……”
“你放手!”
她雙手緊緊抓著琴板,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和秦冷拔河。
秦冷不動如山。
夭一一為了使勁,氣血上涌,臉都憋紅了,比被困的人還要狼狽。
秦冷:“……”
“一一,你在做什么?拔河?”喬子舒走了過來,有些費解的看著眼前的場面,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夭一一愣了愣,臉上頓時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喬喬,你那邊完事啦!”
她探頭往喬子舒身后看了眼,就見胡一宗那幾個道修被捆成粽子一樣七歪八扭的倒在山谷里,一個個都呆頭呆腦雙眼無神,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那邊的爭斗聲似乎從未響起又似乎是結束的太快,夭一一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碎裂的人生觀,模樣很慘。
秦冷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驚愕,目光沉冷的看向喬子舒,“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