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和傳言中的。”季文說。
雷霄手指抵著下巴：“都說浮天宮宮主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亦正亦邪，我第一次知道是他的時候，也覺得不像。”
“后來呢？”
“后來啊……”
雷莊主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后來我就發現浮天宮的宮主其實有兩個人，把他們放到一塊兒，就會發現傳言都是真的。”
“……”
季文有點想象不出來浮天宮的另一位宮主會是什么樣的。
……
屋外一根枝椏承受不住積雪，晃蕩一下，落了一捧雪。
夭一一把純白的大氅披到喬子舒肩上，認真系好帶子，再把暖爐塞到他手里，將人捂嚴實了才出的雪居。
院子里停著一頂軟轎，轎夫還是上次那四個。
影五影六見夭一一望了過來，就咧嘴朝她笑了笑。
夭一一回以一笑，鉆進了軟轎。
影五影六笑容蕩漾：……夫人好可愛！
喬子舒：……
他一眼看一個，愣是把活潑的影五影六看成了面癱。
……
下山是從后山走的，軟轎落到山腳，小石頭在那兒等著，旁邊停了一輛馬車。
夭一一扶著喬子舒進到馬車，回頭高高興興的朝軟轎揮了揮手。
影五和影六還以為她在朝他們揮手，心里喜得不行，抬著軟轎返回山頂的時候，腳步都是輕快的。
馬車悠悠駛離居雪山，在雪地上留下兩條長長的車轍。
路邊一只黃鼠狼從蓬松的雪里探出頭，望了離去的馬車一眼，鉆回雪里，消失不見。
山頂上，雷霄把剛從地牢里提出來的史尚書和三眉道人交給影五影六，兩人拎著垂頭喪氣狼狽不堪渾身是血的史尚書和三眉道人，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居雪山。
季文回頭看向正在鎖院門的人，說：“蓮兒姑娘，走吧。”
蓮兒嬌俏一笑，目光卻有些冷淡，極偶爾的瞬間，會露出不屬于婢女的雅氣：“好，麻煩兩位了。”
……
“喬喬，居雪山風景雖好，但是吃的少，把蓮兒留在上面看家沒問題么？”
夭一一還沒走遠就開始擔心蓮兒的溫飽問題了。
“她會管好她自己的。倒是你，什么時候把縛仙索還我？”喬子舒看著她正拿在手里和小貓玩翻花繩用的細繩。
堂堂縛仙索，竟被用來玩小孩子的游戲，它不要面子的嗎？
喬子舒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
自從發現縛仙索能夠隨意變化后，這小傻妖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有時候他都覺得好像聽到了縛仙索的委屈嗚咽。
“喬喬，這個花樣復雜，你來翻，小貓爪子不夠用。”
夭一一高高興興把手舉到他面前。
喬子舒：“……”
“翻呀翻呀~”
“……”
喬子舒放下手里的書卷，手指一勾，就把她手中的花繩翻了個面：“……”
他頓了頓，瞅著自己姿勢微妙的雙手，嘴角不甚明顯的抽了抽：我這是在干什么？
縛仙索的委屈達到了有史以來最高：主人不幫忙就算了，還跟著一起玩！它崩潰了！
縛仙索委委屈屈的呲溜一聲，鉆進喬子舒衣袖，藏了起來。
夭一一翻了翻他的袖子，還把臉塞到袖子里找了找：“它跑哪兒去了？”
“……”
喬子舒指尖抵著她的額頭，把人推開了些。
他攏起袖子，手腕上卻殘留著她的氣息噴灑出來的熱意，酥酥麻麻的，叫人很難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