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記住你了(微笑)
這家伙最好別生病
不然她一定去拔了他的氧氣管!
——紀嘉禾日常寵江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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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嘉禾一怔,摸著下巴,總覺得好像有啥事兒忘了……
江硯看著她這副小表情,就知道這丫頭肯定記不起來了。
于是少年側著身,視線移開,嗓音平淡響起:
“第一,兩個多月前,你一聲不吭的就搬走了,讓我在這寒冬臘月找了你半個晚上。”
“這個怪我嗎!……”紀嘉禾理直氣壯。
“第二,你好不容易回趟家,還冷嘲熱諷說我不行。”
紀嘉禾縮的像個鴕鳥蛋,氣勢明顯低下去:“……我才沒有冷嘲熱諷。”
對方冷呵呵笑一聲:“對,你是光明正大。”
“說話直接一點不好嗎,整那些沒用的干啥!”小姑娘閉上眼,雙手叉腰,微微仰著下巴,一臉正氣。
“睜眼說瞎話。”
“我又沒睜眼!”
少年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細軟的發,差點就繃不住了。
這家伙老這樣。
一心虛就裝傻充愣。
耍無賴耍的理直氣壯,偏偏又讓人不舍得真的對她發火。
少年收回手,繼續算賬。
“第三,上周是我們約好帶紀肥嘉去做手術的時間,你沒來,讓我和紀肥嘉在寵物醫院門口等了你一上午。”
“那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對方輕飄飄的再次看她一眼,面無表情,接著道:
“第四,這半個多月,我沒有聯系上你。”
不是沒有聯系。
是聯系不上。
對上少年那飽含深意的視線,紀嘉禾想到了什么。
越來越心虛。
“那個什么,這個我可以解釋。”
我好像……
把他拉黑了……
現在還沒放出來呢……
江硯絲毫不給她留情面,笑她:“解釋什么?解釋你為什么把我拉黑,至今沒有放出來么?”
話不要說的那么直接嘛。
紀嘉禾“嘿嘿”笑兩聲,趁著那少年淡然在前面走,小姑娘助跑兩步,一二三,動作干凈利落的撲到對方的背上。
那人一個踉蹌。
隨后,對方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紀嘉禾。”
“在呢在呢。”小姑娘環著那人的脖頸,鼻尖縈繞少年身上特有的檀木香。
像他這個人,清淡,干凈。
那人沉著臉:“自己下來。”
“不嘛不嘛,”紀嘉禾干脆利落的拒絕,抱著他的胳膊稍稍收緊了些,腦袋微微偏著,“你剛才還抱怨我‘好不容易才回一次家’呢!”
“我只是陳述事實。”
小姑娘垂在他腰側的小腿無意識的晃晃,瞇著眼,雪白的小尖牙輕輕在少年白凈的耳骨上咬一口:“事實就是你很想我!”
江硯差點把她扔下去,猛然偏頭間似是擦過什么微涼柔軟的觸覺,少年單純,完全沒注意到,只有些氣惱的瞪她:“你屬狗的么?”
小姑娘倒是見證了全程,不過倒也沒扭捏,暗戳戳伸著腦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在對方的酒窩處嘬了一口,而后笑瞇瞇的調笑他:“嘿嘿嘿嘿硯硯你真好親~”
少年懵了一瞬。
隨后,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剛才那一閃而過的觸感是什么。
面色瞬間爆紅。
“紀嘉禾!”少年壓著嗓子叫她。
小姑娘意識到他的下一步動作,干脆利落的摟緊了他,應他:“嗷江硯硯……”
對方猛然間松手。
而后喉間一緊,差點被留了后手的紀嘉禾勒斷氣兒!
他媽的!
紀嘉禾趕緊松手,看著那家伙微微彎著腰,咳得面色紅潤,過去拍拍他的背,給他順氣:“硯硯硯硯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紀嘉禾!”
紀嘉禾縮著腦袋瑟瑟發抖懷著無以復加的愧疚之情畏畏縮縮的抖著聲音:“在……”
少年明顯被氣的不輕,下一秒連方言都飆出來了:“今天你葛(給)老子自己走回克(去)!”
小姑娘跟在后面哀嚎:“江硯硯,我錯了還不行嗎……”
“好硯硯~”
“硯硯~”
“硯哥~”
紀嘉禾哭喪著臉,抬著手,嗷嗷叫著跟在后面,嗓音溫軟的撒嬌。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
路過一家超市,耳邊聲音不適宜的響起來。
紀嘉禾靈光一閃,往前小跑兩步,抓著對方的手硬生生把他拽停,強迫他停下來聽自己說話。
而后一臉嚴肅的說:“硯硯,你聽。”
少年白凈的耳垂依舊滾燙:“聽什么?”
路邊幾輛車飛馳過去之后,風也靜下來。
偶爾路過的幾個行人走過之后,耳邊也靜下來。
只剩超市里的配樂隱隱約約傳過來。
你知道,一旦處于一個靜謐的環境,感官便尤其敏感。
比如……現在。
小姑娘的指輕輕攥著那人微冷的指尖。
因為她習慣于把手縮在袖子里,因此猛然間伸手拽他時,手上還是溫熱的。
從脈絡傳來一陣輕微的酥麻。
少年無意識抿了抿唇角,面色不太好看。
小姑娘輕咳一聲,少見的正經起來。
“硯硯。”
“通常意義上呢,燕子以黑白兩色為主。”
“但你不一樣。”
少年垂著眼,淡漠的看她,嗓音沉靜,無波無瀾。
問她:“你想說什么?”
紀嘉禾抬著眼看他,一臉認真。
半秒后,江硯聽到她的聲音響起來。
尤為清晰。
她說:“……我就想說一句,你是一只漂亮的硯子。”
我他媽是你的黃泉引路硯成不成。
對方面無表情的往前走,指尖卻沒松開,連帶著她也邁著小碎步往前挪。
紀嘉禾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么不正經,還覺得挺奇怪:“硯硯,你不打算給點反應嗎?”
是她不可愛了嗎?
上面那一大段話明明就是在夸他啊。
被夸還不樂意了嗎!
她夸人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稀奇事。
好事都落這家伙腦袋上了,他居然還給她甩臉子???
誰!慣!的!你!
見好就收,沒聽過嗎!
小姑娘在他身后,心間浪潮翻涌,表情奇奇怪怪。
對方不冷不熱的牽著她,說話時頭也沒回,連個眼神都不舍得分給她:“我錯了。”
紀嘉禾表情一怔:“啊?”
對方依舊平淡。
字句從他纖薄的唇瓣中溢出。
他說:“我就不該相信你是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