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放開任憑你嘴臭嗎?

輕輕圈住你 遙晏 2089 2019-11-27 12:00:07

  他老讓我心里悶悶的

  ——紀嘉禾日常寵江硯

  -

  但他們好像還要上晚自習。

  紀嘉禾哼哼唧唧,走到校門口,突然回頭,看向不遠處那個筆挺疏淡的少年:“硯硯,你還要回去上晚自習嗎?”

  那人垂著眼,白皙修長的指尖捏著小巧的入耳式耳機,猝不及防被紀嘉禾逮住,抿起唇,明顯有些手足無措。

  于是紀嘉禾很耐心的再次重復一遍。

  “不上。”

  少年乖乖把耳機纏好,裝進校服口袋里。現在已經不早了,校園里的路燈亮起來,柔和卻寡淡。

  江硯就藏在那一片無力的燈光中,虛無縹緲的不真實。

  紀嘉禾伸手把他從那一片陰冷的地方扯出來:“那你跟我一起去恰飯吧。”

  江硯忽然記起上次在家胃疼的感受,微冷的指尖被輕輕握住,掀眸撞進她漆黑瀲滟的眸底,搖頭。

  她嗜辣。

  他卻碰不得辣。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撫了小丫頭的意。

  卻也怕疼。

  “我叫漾漾給程予白打電話了,他說他馬上到,”紀嘉禾以為江硯認生,安撫性的捏捏少年的指尖,微涼的溫度在她手心逐漸溫熱起來。“沒事兒,就咱們幾個。”

  程漾,程予白。

  她,江硯。

  鐵打的四人小團體。

  其實她剛才有點想把何嶼況也一起叫上,畢竟人兒給她解決了那么多難題,總得請人家吃頓飯。

  但是回想起今天中午江硯恨不得把她從何嶼況周圍一腳踹開的模樣,還是犯慫。

  現在看來,似乎是他不去才會撫了小丫頭的意。

  江硯眸色糾結片刻,垂著腦袋,輕輕“嗯”了一聲。

  家里的胃藥好像也沒有了。

  這人似乎是體寒,認識他這么久了,吃他豆腐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但每次接觸到他,還是會被他指尖微涼的溫度嚇一跳。

  大夏天怎么還有人手這么涼呢。

  紀嘉禾“嘖”一聲,感覺手里就跟攥了個小冰塊似的,放在掌心捂好。

  “小學妹!程漾漾!江硯!”

  在校門口杵了一會兒,便看見一少年眉目清逸的走過來。

  雙肩包極不安分的單肩挎在一邊,得到三個人的回應后便加快了腳步,走了幾步,停下,大喘氣。

  紀嘉禾冷呵呵的嘲笑他:“走幾步就喘成這樣,你的腎是不是也到了七十歲高齡了?”

  程予白瞪她:“你是不是想挨打!”

  紀嘉禾不甘示弱,干干脆脆的瞪回去:“你欺負江硯硯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啊……雖然我不一定打得過你,但是我可以欺負漾漾。”

  江硯臉那么好看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還下那么狠的手。

  難怪江硯很少主動跟人講話。

  肯定都是因為平常被程予白欺壓的太狠了!

  “幼稚!”程予白不屑,一只手“哥倆好”似的攬住身側程漾的肩,另一只手惡作劇似的揉亂她的發頂,笑容肆意張揚,“想好去哪兒吃了嗎?”

  “還沒呢,你們定。”

  程漾狠狠一腳踩上去,反手鉗住程予白的胳膊,一臉冷然的朝紀嘉禾仰下巴。

  “醬燒豬蹄……怎么樣。”

  程予白瘋狂點頭:“疼疼疼疼疼,小祖宗你先放開我……”

  “放開任憑你嘴臭嗎?”

  “我嘴哪里臭了?你要不過來親一個試試……嗷嗷嗷嗷……!姐!哥!爸爸!我錯了!”

  “卸了你的胳膊,我們今天的晚餐就有著落了……”

  “我不好吃!江硯好吃!”

  ?

  ?

  ?

  紀嘉禾一臉冷漠的站在一旁添油加醋:“漾漾,他還想欺負我們家可愛無辜的硯硯,揍他。”

  “嗷……嗷嗷嗷嗷!!!”

  …

  某包廂內,一少年齜牙咧嘴的揉著肩。

  “你們能吃辣嗎?”

  點菜之前,程漾象征性問了一句。

  “江硯不能啊。”

  “人兒江硯還沒說話呢,你怎么又開始了!”

  “他胃本來就不好,前不久還受了傷……沾點辣就疼的死去活來嗷嗷哭……再說他拘束的很,讓他開口比放屁還難。”

  這么幾年,江硯早已清楚的明白,自從嚴小寒離世后,便再也不會有人心甘情愿的順著他了,同樣,他沒什么資格開口希望別人能夠適應他的喜好。

  所以能不能吃辣,能不能上臺演講,能不能……又有什么關系呢。

  “那我們今天就吃的清淡點吧……”

  紀嘉禾摸著下巴,盯著菜單一臉深思。

  “程予白,江硯有對什么過敏之類的嗎……”

  提筆寫下幾個菜后,紀嘉禾把已點的菜名兒都報出來,而后抬眼,問坐在自己對面的程予白。

  她也發現了,江硯似乎好像不太愿意麻煩別人。

  就算開口問他,這家伙估計也啥也不愿意說。

  “過敏倒沒有……那就這些吧,服務員姐姐麻煩來一下!”

  經過他的初步鑒定,程予白“嗯”一聲,透過敞開的門,向一位服務員小姐妹招手。

  “那行,我出去買飲料,你們先聊著,”紀嘉禾覺得現在應該沒啥大問題了,便想著出去走走,順便把賬給結了……“江硯,你跟我一塊兒。”

  “……哦。”

  少年乖乖的眨了眨眼。

  去服務臺付了錢后,小姑娘領著江硯去了餐廳外面,隨后轉身,扯過他的衣袖,默默的垂著腦袋看他手腕。

  “怎么了。”

  “程予白說你前不久受了傷……我怕你憋著,又不肯去醫院。”

  手腕已經消了腫,只留下淺淺的青色痕跡。

  那人唇色忽然蒼白,指尖都有些下意識緊繃起來。

  “沒事。”

  關于那個人的記憶,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了。

  疼。

  自從嚴小寒走了之后……那個人所給予他的,似乎……全是疼痛。

  他也是一個很怕疼的人。

  卻再也沒人愿意寵著了。

  他不愿意想起來那一晚的棍棒相加。

  不愿意想起來那個人一腳踹在他腹部時是用了多大的狠勁。

  撕扯。

  灼傷。

  耳光。

  還有……酒瓶。

  落在身上,都好疼啊。

  好難過。

  不過好奇怪啊。

  在紀嘉禾面前,他好像怎么都裝不下去了。

  “想喝什么?今晚你可愛機智大方善良溫柔體貼的禾姐姐請你!”

  看出江硯眸底的抗拒,紀嘉禾默契的沒有再問,隨手從身邊的貨架上拿下幾瓶康師傅綠茶,彎著眼睛沖他晃晃。

  那人回神,把雪白紐扣一顆一顆扣好,將腕上的痕跡遮住。

  “想喝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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