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點弄個冬瓜,今晚就把這豬骨給燉了。”朱砂笑瞇瞇的說。
“這孩子……”李明蓉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朱砂喝了水,招呼著李明蓉:“姑,我們快些來把這豬骨給洗洗煮了吧,再擱下去,這么熱的天,會壞了。”
原本李明蓉還想說這孩子大手大腳亂花錢,可現在這豬骨已經買回來了,再不快些煮,真的容易壞。
朱砂對于燒柴火灶一慣是不會的,這重生回來,更是手生,她自告奮勇的去洗豬骨,李明蓉就架起柴燒火。
朱砂動作利落,很快把那豬骨清洗干凈,看著大鍋中的水燒開了,她把豬骨丟下去,汆了一遍水,將血水這些除去。
“看不出,朱砂還挺能干。”李明蓉一邊燒著柴火,夸了朱砂一句。
朱砂也只能笑笑。
家中有那么一個重兒輕女的老媽,整天把她當奴隸一樣的折磨,才五六歲,她就學會了生火煮飯的,做這些簡直是小菜一碟。
她將這些汆了的血水倒掉,將豬骨洗干凈,再豬骨擱進了那小鐵頂罐中。
這農村長年頂在灶頂上的鍋,精鐵鑄就,這燉湯,是再好不過。
朱砂往里面放了一些清水,又加了一些姜片還有花椒進去,去腥提鮮,再把洗凈的豬骨給一起放了進去,讓李明蓉燒著小火慢慢的煨著。
這光燉豬骨是不行的,這季節,真是夏季蔬菜多的時候,李明蓉的前屋,都還放著好幾個大冬瓜呢。
這東西,家家戶戶都有,一個個都嫌吃膩了。
但現在朱砂將冬瓜收拾出來,打掉皮,切成小塊,等看著鐵頂罐中的豬骨小火燉了一個多小時,湯都呈乳白色了,朱砂將這冬瓜倒進去,合著一起慢慢煮。
李果不知哪兒野去了,這會兒回來,隔得老遠,就聞見骨頭香味。
要說這肉香味是從他家冒出來的,他是打死也不相信啊。
家中喂著兩頭豬,那還要指著過年的時候殺了,然后再換一年到頭的物資的,也就只有那個時候能吃上一點肉渣,平時連油水都沒有見著。
等回家一看,還真的是他家竄出來的肉香味呢,那灶前小鐵頂罐中,還咕嘟咕嘟的冒著氣。
李果不由咽了咽口水。
這半天的功夫,李明蓉已經幫著把苞谷飯給做好了。
平時全是吃苞谷羹,這難得今天吃頓好的,自然還是摻了點米,應個景。
“吃飯了,吃飯了。”朱砂端著碗筷出來,招呼李青松和李果。
其實這還沒好,大家都饞著了。
一來確實這年頭,有點吃的不容易,大家的肚子都沒油水,早就餓得心慌,二來朱砂的手藝不錯,這一鍋豬骨冬瓜湯,硬是做出來香噴噴。
朱砂往她父親李青松的碗中挾了兩塊豬骨:“爸,你多吃點,你腿上有傷,得多補補……”
“別,太多了,這太多了……”李青松有些受寵若驚,往回挾著豬骨:“你也吃。”
旁邊的李果看著這豬骨,也是饞得一個勁的咽口水。
他舉著筷子,似乎也想挾一塊豬骨,卻被李明蓉瞪了一眼,他立刻縮回筷子,自己悶聲扒拉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