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錢不要命的朱砂,哪有功夫揣摸藍燁的心思,她揣緊身上的大剪刀,還真的繼續去賣冰糕了。
她也想象一般的小姑娘那樣,遇到事,找個人哭一哭。
可是,她能找誰?
回去找朱淑華哭?只怕得不到安慰,反而更是一頓挖苦奚落。
回去找李青松哭?那個窩囊老實的男人,只怕比她還不如。
回去找李明蓉哭?一個農村婦女,未婚生子帶著娃已經很艱難了。
所以,朱砂沒有退路。
一切,只能她自己迎頭頂上。
她若不堅強,沒有人替她撐腰。
上一世,她餐廳洗過碗、菜市擺過攤、當過清潔工、發過小傳單……什么苦沒吃過?什么人沒見過?
“喂,這位女同志……”藍燁上前兩步,試圖將朱砂給叫住。
地上的幾個小混混,剛才還在慘叫連連。
現在看著這個高大英俊的男子,在跟那個姑娘說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小混混偷偷的爬起來,想趁機溜走。
藍燁不用回頭,就能知道他們的動靜。
他回頭,眼角斜睨著眾人,那強大的氣勢,一下就將幾個小混混嚇得慫了,腿一軟,跪了下去:“大哥,我不跑,我不跑了……”
藍燁冷哼一聲:“是你們自己走到派出所呢?還是我捆了你們去?”
河街派出所的現在值班的,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姓王,大家叫他老王。
似乎這樣子的小混混的事情,天天都有,對方也不怎么上心,再加上沒有什么原主苦主在場,對方只草草做了一個記錄,就讓人把這幾個混混,給丟在看守所去。
藍燁原本也沒指望著這事有多好的結果,可看著對方這么漫不經心,藍燁也不由來了脾氣。
“同志,你們對于報案就是這么一個態度嗎?你們就由得這些混混,滿大街的隨便欺負婦女嗎?”藍燁沉著臉,一把將自己的證件給拍在了臺上:“我們在努力拼搏在第一線,不是為了讓后方這些兔崽子肆無忌憚的天天欺負婦女的。”
他冷著臉,全身充斥著肅殺之氣,俊美的臉上全是陰鷙之色。
老王有些膽顫。
他能看出,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子,可真是不好惹。
看樣子,不過二十出頭,頗為英明,這已經是很厲害了,換作同年齡的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但老王也感覺很委屈。
這種事真的太多,他們也處理不過來啊。
何況,這事連苦主自己都沒有來,他還能怎么辦?
他已經是看在藍燁是個頗有膽識的人的份上,做了筆錄,把幾個小混混給丟到看守所了,還要怎么樣?
老王越想越委屈,可還不能有任何的意見,確實人家在理啊。
那么多的人,人家浴血奮戰在第一線,人家作出各處犧牲,可不是為了讓后方這一幫小混混肆無忌憚的當街調戲婦女。
老王這個四十出頭的老滑頭,就這么規規矩矩的站在那兒,被二十出頭的藍燁給冷著臉訓了一頓,連話都不敢多說。